萧南热血冲动下抱打不平掺和进来,老兵一方都暗自高兴。袁六一,段一虎却是大吃一惊,他们可不希望看到萧,边二人血拼起来,那后果太严重了。
眼见双方开始动手,俩人刚要上去拉架,大龙手里菜刀已经抡开了剁向萧南,三虎抽出了钢丝锁砸了过去,出手凶狠,段一虎与袁六一怕误伤自己,只好作罢,嘴里焦急喊到:“亚军,让你兄弟们住手,不要出了人命……”
“萧南小心点,那是刀……”
边亚军对袁,段二人焦急的说情充耳不闻,眼神犀利看着萧南,表情极为平静,看似无动于衷,实则一切都在掌控之下:哼,如果你小子连菜刀都躲不过,那还混什么混?早就躺下回家找你妈去了,既然这么大名声,别说一把菜刀,两把也砍不中你。
他就是要看看这个声振四九城的平安里后起之秀,到底有多大能耐,是沽名钓誉之徒?还是有真才实学之辈。
萧南早想检测下林飞扬所教本领,见大龙,三虎来的凶猛,一闪让过大龙劈来的菜刀,右手掌根快速切在大龙脖子动脉处,大龙一头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。
三虎刚好在大龙右侧,钢丝锁还没完全抡开,见大龙已经倒地,吓了一跳,就这瞬间停顿,萧南一把抓住了钢丝锁头,使劲一拉,夺了下来,接着抬脚蹬在三虎小腹上。
这一脚力量不是太大,却也令三虎疼痛难忍,双手捂住了肚子萎顿在地,“咯嘣咯嘣”咬着牙不发出呻吟声。
“好!”
老兵们压抑的叫了一声。
边亚军冷冷的扫了老兵们一眼,走过去拽起大龙与三虎,大龙已经意识恢复,还要往上冲,边亚军说到:“你哥儿俩别动手了,歇歇,我来……”
十秒不到,大龙,三虎完败,还是手持武器情况下。
边亚军登时收起轻视心来:看来街面上的传言不虚,这个萧南果然厉害。
“有话好好说,你俩先别动手,都是外场人,都是好朋友,能不能给我一面儿?”
袁六一有些急了,拉住边亚军接着又大声说到:“今儿晚上就这样了,先各自回家,明天以后的事儿随你们便儿。”
袁六一话说到这里,边亚军再想替大龙和三虎出头也只好先忍下来再做打算,便有了离开的意思,袁六一的面子必须给。
“小子,今儿先这样,我困了要回家休息,改日约你茬呗儿……”
边亚军本来以为这句话说完萧南也会以同样方式应付一句,各自给个面子,以后的事儿再说。
结果萧南接茬到:“就今儿吧,明天还有其他事儿。”
“萧南,天儿不早了,先回家吧,明天再说……”
段一虎说着话去拉萧南胳膊,萧南往回一撤手:“不是不给你们面子,我的脾气你们也了解,有事儿从不拖拖拉拉,能解决马上解决,今天拨二位面子,改天专门赔礼道歉。”
段一虎心说:“你小子也不是第一回不给我们面子了,只是边兄弟的本事你不清楚啊,真打起来你小子不会得便宜的。”
萧南话赶话出来,袁六一与段一虎再不吭声,他俩清楚,这已经无法调和,非打不可了。
陈北方,曹南山,毛大等老兵暗暗高兴,这样一来,萧南无疑站在了己方,以目前萧南势力名声完全可以和边亚军相抗衡;他们这些与周奉天死有关人物也有了可靠帮手。
边亚军真怒了,心说这傻小子是真不给面儿啊!行,那就教训教训你,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,什么才是大顽主该有的样儿。
边亚军与萧南面对而立,各自蓄势待发,现场一片沉静,各自都能听见心跳声。周围气氛突然紧张起来,边亚军,萧南外,每个人都感觉到一股无形压力袭来,心跳不由加速,手心出汗。现场一片肃杀之气弥漫,今人不寒而栗。
此时云彩过尽,朦胧月色荡漾夜空,萧南,边亚军二人稳稳当当而站,两条影子倾斜着铺在地上纹丝不动。
“嗨”
“呀”
低沉发力声先后响起,边亚军与萧南几乎同时出手攻向对方。
这是俩人一生都信奉的格斗真理:先下手为强。
俩人都是速度迅捷,出手狠辣的格斗技法,不同的是边亚军历经生死之战,早就沉稳如磐石,不会为它物丝毫干扰。萧南虽年轻气盛,也已身经百战,又得林飞扬悉数指教,临阵之时自然法度森严。
场中大家伙儿看到俩人飞快的纠缠在一起,各自挥拳,拽肘,抬膝攻向对方,耳听的“噗噗,咚咚”七八声沉闷击中身体的声音,接着看到俩人各自退了回去。
段一虎刚要开口,俩人又同时迅速扑向对方,“噗噗噗咚咚咚”又是七八声身体碰撞声响起,接着俩人几乎同时“哎呦”叫了一声,各自又退了回去,一个下意识捂住了胳膊,一个下意识握住了手。
袁六一看出机会,一拉段一虎,俩人各自上前抱住了一个推到了后面。
就这两次疾风骤雨般贴身肉搏格斗,边亚军暗暗吃惊,萧南倒吸凉气,各自都为对方的实力所震撼。
“大龙,三虎和你们大哥先回去……”
“亚军先回去吧……”
边亚军被袁六一,段一虎连续劝告,又明白与萧南无冤无仇,输赢肯定要分出来,却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。刚才交手他已经清楚:平安里这小子与他旗鼓相当。
“我那小兄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?”
边亚军心中忽然想起救过自己两次的虎头虎脑少年,心里隐约觉的眼前萧南与那少年有或多或少的关联。
“好,今晚到此为止,我先回家,边大哥再要茬架,时间地点你来定,我随时等候……”
萧南轻轻挣开了段一虎的手,先开了口。大家伙儿都明白了,这是萧南给边亚军台阶下。
以边亚军江湖声望地位,已经让过萧南一次,这次如果萧南还是顶着上,后果会无法控制,那将是生死之搏,毫无任何妥协余地,这就是南北城顽主宁死也不能掉的面儿。
刚才萧南毫无保留倾力出手,没有撼动边亚军,心里对边亚军愈加敬重。边亚军为报周奉天死仇,义气当先千里追杀骆辉,已成江湖绝响,谁人不佩服?只是刚才边亚军在老兵面前咄咄逼人之势令萧南心生抵触而已。稍后一想:这是边亚军报仇手段,与己何干?自己如能有这样兄弟朋友,才不枉此生。想到这里,心念一动,便说出下台阶的话来。
边亚军顿时对萧南心生好感,月色下微微露出几丝笑容,随即恢复冷漠,抱拳朝空中一扬,转身带着大龙,三虎大步走了。
看着三人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模糊,萧南点点头。袁六一,段一虎及陈北方,曹南山等老兵明白,萧,边虽彼此都给了面子,茬呗还要继续下去。
这是顽主铁律,要么打到一方臣服,要么双方打成互生敬意成为铁磁,要么至此水火不容,见面就干,无休无止,如当年顽主与大院老兵。
当下陈北方对萧南说道:“今儿多亏萧兄弟解围,只是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……”说到这里,扭头又对曹南山等老兵道:“老几位都看见了,姓边的还没放过我们,大家伙儿别忍了,联系其他院的兄弟重新干起来吧!”
“这……”
老兵们面面相觑,无人应答,袁六一与段一虎相对一眼,又各自扭过头去了,陈北方环场而视,见无人相应自己,不由的脸红羞愤,场面尴尬至极。
萧南看出陈北方尴尬,立刻接话道:“你们放心,我今儿插手了,就要管下去,以后你们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。有一点我先申明一下,任何时候,不要再组织约人打群架,那样的话,我立刻退出。”
说到这里看了下有些疑惑的段一虎等人一下接着说到:周奉天,边亚军是我儿时偶像,原因知道吗?我今儿告诉你们,因为他们敢反抗,敢在老兵们势力最强大,最狂暴时迎头而击,为了兄弟朋友和自我想法以死相搏,这是我最为倾心的。
萧南前半段话说完,保全了老兵们的脸面,缓解了陈北方的难堪。老兵们无不兴奋,纷纷喜逐颜开,一扫刚才的沉闷气氛。第二段话说完,场面一下静下来,黑暗中个个有点脸红和不好意思的表情。
袁六一与段一虎听萧南前年那样说,各自错愕:你小子何必要掺和进来?听完后面话后明白了,几乎同时点头认可:这也是萧南为人处世的准则,扶弱击强,抱打不平,哪怕对方是自己仰慕者。
其实萧南说完,自己也有些后悔,本身与边亚军无冤无仇,又是自幼仰望之人,大可不必强出头,但话说出口,已成覆水难收;如果刚才不出手,也不是自己个性做法,当下略微思索再不纠结,广州招募代妈只等机会再斗边亚军时说出实情便可。
陈北方,曹南山,毛大等老兵围住萧南一通感激。此时的他们在京城正处于不上不下极尴尬境地:一是年龄已大,已经不适合打打杀杀,现在混的风生水起的江啸路也是老兵出身不假,实际年龄要比他们小几岁,二是小一茬混起来的顽主,无论大院的还是社会的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,还到处扬言:打的就是老兵老炮。
幸好以萧南为首的一帮新锐力量有情有义,对他们这些曾经的风云人物尊敬有加,礼仪周到,才让他们稍稍心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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