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兰大婚的时候,贺弘文成了看热闹的人,只能带着无限复杂的心情,目不转睛地看着明兰的大红轿子从他面前缓缓经过。
说起来,他明明是有机会娶到明兰的。
总是忍不住想,假如明兰嫁给了贺弘文,会幸福吗?
会!
他们的情感基础,尽管没多少,但是比起那个时代的盲婚哑嫁,好太多了。
1 初见时,心动
明兰和贺弘文的初次见面,是祖母和贺老太太安排的。
那天,贺老太太带着贺弘文来到盛家,明面上是好久不见的老友叙叙旧,也给孩子们送些礼物,实际上,有两件大事。
第一件,是给华兰调理调理身体,稳固她在夫家的地位;
贺家是御医院正的,世代行医,颇有本事,贺老太太更是妇科圣手,擅长妇科内症。
等华兰从夫家一回来,知晓内情的两个祖母和大娘子便把华兰带到房内,强行单独留下明兰和贺弘文。
这便是第二件事,两个祖母是相中彼此的孙子孙女,就看这两个孩子是否相中对方。
刚开始,明兰和贺弘文都很局促。
后来,在聊天中,才慢慢让气氛变得柔和,尤其是贺弘文感叹祖母的不易,理解女子的艰难。
他说:“女子自古艰难,能走的路没几条,又陡又窄。”
这句话,让明兰刮目相看。
在男尊女卑的社会环境下,贺弘文却能够看到女子的艰辛,着实不易。
若是作为夫君,想必能够体恤妻子的不易,理解枕边人的艰难。
若是明兰嫁给她,不会像嫁给顾廷烨一样得诰命、享富贵,至少,有贺弘文的尊重和体贴。
初次见面,他们虽不是乍见之欢、一见钟情,但是,贺弘文的这番话,也让人心动,所以,后来,只要有机会,他们都会一起玩。
2 相处时,心安
明兰跟随祖母去宥阳老家的时候,她们还未到,贺老太太倒带着贺弘文先到了。
打着吃喜酒的名义,也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,那就是给两个孩子创造相处的机会,让他们培养感情。
在老家,孩子们可以撒欢地玩,射箭捉兔子。
不过,玩着玩着,贺弘文又采药去了。
如果他非常喜欢明兰的话,大概会暂时放下药材,时时刻刻跟在明兰身边。
不过,这不影响他一直帮明兰说话,连品兰都嗔言“你总是帮六妹妹说话”。
只要明兰说的,或者交代的事情,他都能很好地配合,高质量地完成。
淑兰的和离,进行得很艰难,若没有强有力的凭证,在孙家的无理纠缠之下,盛家估计只能一退再退,直到退无可退。
在和离谈到关键时期,明兰想到自己管家时所知晓的信息:无论是买家仆还是聘妾,都需要两份文契--户籍契凭和卖身契,而孙家没有自己买过家仆,肯定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,所以,明兰叫上贺弘文去妓院买籍契。
刚开始,妓院的老鸨是不愿意交出籍契的,哪怕是已经出了三倍的价钱,哪怕带着威胁。
这时,贺弘文开口了,他问老鸨是否有头风,自己可以帮她,让她睡好觉。
受头风折磨的老鸨听闻如此,赶紧给出籍契,从而让淑兰顺利地和离了,否则,还不知局面要僵持到什么时候。
虽然贺弘文不会像顾廷烨一样,处心积虑地制造惊喜、浪漫,但是,你交代给他的,看得见的,想得到的,他都本本分分、保质保量地完成了。
墨兰与明兰起冲突,还把明兰的脸给划伤了,得知消息的贺弘文,赶紧送来了药膏,更是婉拒明兰请他吃茶,因为他知道女孩子脸上有伤,会羞于见人。
再后来,他又送来鱼和各种好吃的,哄明兰开心......
也许他们没有时时刻刻挂念对方的爱情,但是,贺弘文所做的事情,让人心安。
常说,好的婚姻,不是乍见之欢,而是久处不厌。
明兰与贺弘文若在一起,也许没有什么男欢女爱,但是,日子也会很平顺,心安,就像祖母评价所说的:“若嫁得这样的郎君,这一生,想是泰康安稳,舒舒服服的。”
3 遇到问题时,心软
要是一直像前期那么顺利,有两个祖母的支持,有这些暖心举动的加持,很快就会进行下一步的提亲了。
但是,出了意外,他们的交往止步于提亲之前。
本来高高兴兴说了跟明兰的未来计划的贺弘文,从盛家出来没一会儿,遇到了曹锦绣。
曹锦绣是贺弘文青梅竹马的表妹,这次流放后回京,按明兰的话说,她看向贺弘文的眼神,是地狱看向人间。
无论如何,曹锦绣是甩不掉的了。
曹家人也得寸进尺,凭着亲戚的关系,要贺弘文纳曹锦绣为妾,这样可以保曹锦绣一世平安,也可以让曹家从贺家源源不断地得到好处,不至于在多病的贺母去世后,一无所得。
有这么一桩糟心事,心软的贺弘文考虑到贺母的病情,又顾虑表妹的遭遇、曹家的处境,没有果断处理,任凭曹家人到家里来哭、来求。
祖母担心明兰以后吃苦受委屈,当着大家的面,说明兰是贺家的外人,跟贺弘文是兄妹。
此时,贺弘文也清楚,不妥善处理曹锦绣,不仅自己娶不到明兰,连贺家的前程也会受到影响,于是,他果断去曹家,让自己的母亲认曹锦绣为义女,以后以兄妹之礼相待。
做了这件事,贺弘文被曹家人给打得鼻青脸肿,还获知曹锦绣不能生育。
没了生育的威胁,贺弘文也有诚意和人品,祖母偏向于同意这门亲事,明兰呢?
虽不是打自心底里想嫁给贺弘文,但是,嫁给他也可以。
各方面也算匹配,人品也算不错,虽然没有爱情的心动。
在那个时代,爱情是奢侈品,更多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
所以,明兰也就认了,只要对方人品不错即可。
明兰说“与人相处,最主要的是要看那最低处,人品的最低处,弘文哥哥的最低处,至多,不过是那心软。”
贺弘文的心软,明兰认了,哪怕跟贺弘文结婚后,曹锦绣来闹,她也不计较了。
只是,这时齐家、顾家先后来到盛家提亲,顾廷烨更是用上了兵法,让明兰看到了更大的决心和诚意。
面对顾廷烨这样一个有权势有地位有富贵又有才能,还肯花心思的劲敌,贺弘文败下阵来,最终错过明兰,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新娘。
4 若相守,也会幸福
假如明兰嫁给了贺弘文,我们所看到的那些人生波折,她可能不会有。
嫁给贺弘文的话,她会跟随贺弘文生活在白石潭老家,在那里,过着她自己的小日子,跟小桃一起吃当地的美食,建立自己的朋友圈......
而京城里的很多事情,为免她烦心,祖母根本不会告诉她,但是,祖母会时不时地去看她。
去看她,也看看自己的老姊妹,也不会因为明兰而惩罚大娘子,让大娘子记仇,大概也不会有祖母被康姨妈毒害这一幕宁波代妈职业。
不过,要是有,明兰也无法及时赶到,为祖母主持公道,基本上也无法得到公道了。
若是明兰嫁给贺弘文,最开心的,大概就是墨兰了。
曾经她发誓要把其他的姐妹踩在脚下,如今,就所嫁夫家的社会地位来说,她所嫁的永昌伯爵府确实是最高的。
回娘家,大概是想横着走了,不过,没人理她,从她以私通的手段嫁入伯爵府,就已经同家里人撕破脸了。
对明兰,虽然有地位上的差别,但她也不敢对明兰太造次。
那时,她的第一个孩子没保住,后来很久也没有再生,尤其是想生出儿子,她需要贺老太太这个妇科圣手给她帮助。
要联系上贺老太太,是不可能像华兰一样,由祖母牵线的了,她的出嫁,可是狠狠的算计了祖母的。
没有祖母牵线,那通过谁可以得到贺老太太的帮助呢?
只能通过明兰了。
所以,对明兰,她得收起她一贯的趾高气扬。
不过,墨兰想给自己的小娘做法事,把牌位供奉在玉清观,明兰怕是在外地赶不上阻止了,就算赶上了,恐怕贺弘文也无法像顾廷烨那般给予她强有力的支持和帮助了,只能在事后安慰她,让她宽心,或者做些事情,逗她开心。
总之,他们在一起,面对娘家的事情和自己的心愿,明兰恐怕会难以达成所愿,但是他们两个人的相处,是没有问题的,也会获得世俗意义上的圆满和幸福。
5
选择一个人,就是选择一种生活方式,一种人生。
跟顾廷烨一起,是绝对的安全感,滔天的权势,泼天的富贵,但收益大,风险也大,一不小心便会被他人算计,落入万丈深渊……
假如跟贺弘文在一起,虽没有大富大贵,却也小富即安,相敬如宾。
无论嫁给谁,明兰都有办法获得幸福。
对她来说,夫君给她的爱,是锦上添花,而不是雪中送炭。
因为她的幸福,是自己给的。
就算没有夫君,她也能生活幸福。
墨兰私通,吴大娘子提出让明兰和墨兰同时嫁入梁府来平息这一丑闻时,明兰不愿祖母为这种事低头,提出自己愿意伺候祖母终老,也不必担心自己,她已经积了私房钱,有她自己的打算。
曹锦绣的事情发生时,明兰也对祖母表示,自己会攒很多的钱,会游山玩水,击球垂钓等,将日子过得舒心畅快,若在一个男子面前去争一口饭,那是不划算的人生。
无论跟谁,或者谁也不跟,她都是有能力让自己快活。
有一句说:有一种女人,嫁给谁都会幸福。
明兰,就是这种女人。
即便谁也不嫁,她也会拥有幸福快乐的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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